以赢得“国家德比”的方式，拜仁慕尼黑提前三轮豪取德甲十连冠，欧洲五大联赛绝无仅有。天气阴郁了一整天的慕尼黑，在莱万多夫斯基打入全场第二个进球后开始放晴。

比赛最后10分钟，全场7.5万名球迷按捺不住庆功的喜悦，起立高歌，举起自制的沙拉盘。多特蒙德再也没有为这种喜庆的氛围制造任何麻烦。

终场哨声响起，大屏幕上3:1的比分变成了早已设计好的十连冠海报。穿着巴伐利亚传统裙装的姑娘们将一扎又一扎啤酒送进绿茵场，安联球场开启“泼酒节”狂欢。

被球员用啤酒浇得浑身湿透的少帅纳格尔斯曼迎来了他自执教拜仁以来的首个德甲冠军，在接受媒体采访前，不得不换一身衣服。拜仁功勋战将穆勒刷新联盟纪录，夺得个人第11个德甲冠军。拜仁不再与意甲尤文图斯共享联赛九连冠的最高卫冕纪录，十连冠独属拜仁。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完美，缔造的战绩很传奇，狂欢的理由很充分。然而，就本赛季而言，十连冠，是拜仁所能揪住的最后安慰剂。

德国杯第二轮，拜仁0:5负于老对手门兴格拉德巴赫，颜面尽扫、惨遭淘汰；欧冠四分之一决赛中，拜仁爆冷被绰号“黄潜”的比利亚雷亚尔淘汰出局，全队士气陷入低迷。联赛冠军是他们唯一能获得的荣耀，而以击败多特、赢得“国家德比”的方式收获冠军是最合适不过的慰藉。

首先，这场“经典战”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现在的多特越来越难以胜任拜仁经典对手的角色。两队竞争，渐渐失去应有的悬念和魅力。拜仁对多特的连胜纪录已刷新到7场，并且自2014年4月12日之后，拜仁再也没有在主场输掉“国家德比”。

其次，被德国媒体反复渲染的两大顶级中锋对决，已经有了谢幕演出的味道，那种“人未走，茶就凉”的感受，哈兰德也许比莱万体会更深。

目前这两位流量与实力兼具的球星都有可能在本赛季结束后离开球队。据德国媒体报道，莱万已和巴萨接洽。这位波兰世界足球先生23日赢得比赛后接受媒体采访时已毫不避讳这一话题。

而多特体育主管佐尔克居然当天在赛前放话，如果哈兰德下赛季登陆英超，他也不会感到意外。据当地媒体报道，已经多家俱乐部和挪威之星接洽，包括曼城。哈兰德当天为罗伊斯创造的机会，罗伊斯没能抓住，属于哈兰德自己的机会，他也没有抓住。

抛开球员和俱乐部之间的金钱与机会博弈因素，单从场上表现来看，莱万与拜仁的契合度远高于哈兰德之于多特。“黄黑军团”的阵容和打法已经不能满足哈兰德的雄心。重剑与快刀兼具，哈兰德需要更大的平台。也许眼前这场对决，是“今日之星”与“明日之星”在德甲的最后共舞。

最后，十连冠，对于拜仁以外的德甲球队意味着什么？这恐怕不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如果联赛每个赛季的悬念成为“谁是第二”的话，联赛适当的竞争性是绕不开的质疑。

不只是在德甲，即便放眼整个欧洲足坛，拜仁都是特殊的存在。球队成绩不靠斥重金、下猛药，俱乐部非常重视财务健康，即使在最困难的疫情期间，拜仁仍可保持盈利。然而，拜仁是德国足球先进代表，不是多数代表。德国职业足球特有的“50+1”投资原则一方面保证了俱乐部“主权属于球迷”，防止资本伤球，另一方面也令许多俱乐部在发展中遇到不同程度的瓶颈。

十连冠后，拜仁也许面临重建，多特也要重建，甚至整个德甲都面临革新议题。完美结局之后，也许是一个艰难开端。

慕尼黑春风沉醉的夜晚，从安联球场开出的每一趟回家的列车都载满歌声，和以往任何一场胜利一样，满意、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