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前外务大臣、自民党前政调会长岸田文雄当选第27任自民党总裁。图/IC photo

文|徐立凡

今天下午，日本前外务大臣、自民党前政调会长岸田文雄当选第27任自民党总裁。

新总裁任期3年，至2024年9月为止。10月4日，岸田文雄将在临时国会上正式出任第100任日本首相，并组建新内阁。

64岁的岸田文雄是日本政坛老将，但过去存在感不强。他接替菅义伟出任日本首相以后，将给日本政坛带来什么变化，对中日关系影响几何，值得关注。

就岸田文雄当选日本自民党第27任总裁，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9月29日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方愿意同日本新一届执政团队一道，恪守中日四个政治文件确立的各项原则和精神，深化互利务实合作，推动中日关系沿着正确的轨道健康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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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稳健的“自民党稳健派”

岸田文雄出身日本政治“世家”。他爷爷岸田正记曾任参议员，他父亲岸田文武曾任众议员并在中曾根康弘内阁中担任次官。

不过，岸田文雄在自民党内起家，主要拜他的家族与日本前首相宫泽喜一家族联姻所赐。

宫泽喜一是自民党政阀，领导宏池会。宏池会即今天岸田文雄领导的自民党第五大派系岸田派的前身。

宏池会取名于中国东汉学者马融《广成颂》中的话：“栖迟乎昭明之观，休息乎高光之榭，以临乎宏池。”这个派系出了池田勇人、大平正芳、铃木善幸、宫泽喜5位首相，算上岸田文雄是6个。

该派系在自民党内属中间派，政治立场很少变化，所以有稳健派之称。

岸田文雄之前的会长古贺诚对华友好，极力主张将靖国神社中的甲级战犯移出分祀，并曾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在这样的政团背景下，有“好好先生”人设的岸田文雄一度也被认为是稳健的对华“鸽派”。但事实并非如此。

过去，岸田文雄还曾表示，“没有想过修改宪法第九条”，但自今年9月宣布参选自民党总裁以来，却多次表示将推动修宪。

其在对华政策方面更是连撂狠话，称“对抗中国是政府首要任务”，并妄议台海问题。

可以说，岸田文雄的政治立场或者说政治品格一点也不“稳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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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可能是又一位“脆弱”首相

无论岸田文雄想推动日本政坛向哪个方向走，想怎么改变自民党的政治光谱，在自民党内拥有广泛支持基础是前提，但岸田文雄不具备这个条件。

岸田文雄之所以在最终决战中大胜有改革派形象的河野太郎，源自两个因素。

一是岸田文雄对自民党基层网络的掌控力更强。

河野太郎网络声量更高，更受年轻人欢迎，但这些人中的多数无法进入自民党网络转化为支持力量。

而岸田文雄在农协、商工会、町内会等基层网络的支持力量动员能力更强，可以在选举时转化为有效支持。

二是面对河野太郎的攻势，岸田文雄一方明显采取了“弃保”策略。

▲当地时间2021年9月29日，日本东京，日本举行自民党总裁选举。图/IC photo

同为候选人的高市早苗一方曾明确表示，一旦选情不利将支持岸田文雄，共同对抗河野太郎。高市早苗的背后就是安倍晋三。

而另一位候选人野田圣子在2015年自民党总裁选举时，曾得到岸田派支持。

尽管“弃保”策略成功，但不代表岸田文雄能够获得自民党的广泛支持。他与二阶派的领袖、自民党前干事长二阶俊博的矛盾众所周知。此外，过去在党内竞选时，岸田文雄曾“背叛”安倍晋三。

所以，岸田文雄能够获得自民党实力派多大程度的支持、能支持多久是可疑的。这也意味着他有可能是又一位“脆弱”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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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建立长期政权是首要考量

岸田文雄将如何施政将是10月4日以后的一个悬念。

岸田文雄担任多年外相，外交经验丰富，在促成《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当地时间2021年9月29日，日本东京，岸田文雄当选日本自民党总裁，将任第100任首相。图/IC photo

在其著作中，岸田文雄提出日本应该领导《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和《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从长远角度建立一个包括中国并涉及美国的更大范围的自由贸易区圈。

对于中日关系而言，他的这一主张有一定的建设性，但在日本政坛趋于保守，多位自民党重要人士对中国加入CPTPP（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态度暧昧的情况下，需要弥合自民党内部的岸田，其自贸主张短期恐难以推行。

2020年参加自民党总裁选举时，岸田文雄曾引用《论语与算盘》一书阐述其观点。

他认为，应该努力实现《论语》代表的东方儒家伦理与资本主义融合，要追求道德价值。

而从宏池会-岸田派过去秉持的主张来看，既强调维护日美安保联盟，同时也主张与中国、韩国等保持稳定关系。

当然，鉴于当前国际形势剧烈动荡，日本政坛对中国的犹疑之心加重——包括河野太郎在内。

岸田文雄或许有意调整对华关系向更强硬方向转变。

他在9月接受《日本经济新闻》采访时表示，对抗中国就是未来岸田政府的首要任务。

岸田文雄在竞选期间对华“撂狠话”，部分或许是为了取悦自民党极右翼。

但就目前而言，能否建立长期政权才是岸田文雄的首要施政考量。

日本自民党总裁选举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机会主义盛行，参与游戏者经常出尔反尔，执政效能越来越趋于低效。

在此情形下，即使岸田有心调整对华关系，但他很有可能会缺乏足够的力量或足够的时间，来做重大调整。

特约撰稿人 | 徐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