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海拔1800米的太行山北端深山坳里的涞源县桃木疙瘩村。 徐巧明 摄
中新网保定4月6日电 (吕子豪 徐巧明)越野车出河北涞源县城向东北方向行进约60公里抵达东团堡乡,再“爬行”13公里曲折颠簸的环山石子路,翻越山梁,位于海拔1800米的太行山、燕山交界处韭菜山上的桃木疙瘩村映入眼帘:7栋破旧房屋和一堆堆砖石废墟,这里是中国“希望工程”救助的第一批学子之一张胜利的家乡。
桃木疙瘩村村民入住的福泽园小区。 徐巧明 摄
1989年10月,因家庭变故和贫穷而辍学放羊的桃木疙瘩村13岁男孩张胜利作为中国“教育扶贫”的首批受助生重新走进了课堂。从此,他走出了大山和这个被绵延挺拔的山峦隔绝的小山村。
张秀江是河北省涞源县东团堡乡箭杆河村党支部书记,他和桃木疙瘩村人一样有过“受穷”的经历。他说,桃木疙瘩村是箭杆河村的一个辅村,原来住有10户、30多人,搬迁前仅剩7户。
张秀江称,箭杆河村一共有14个辅村、280多户、780多人。村民多以种土豆、油麦和养羊维持生计,人均年收入仅几百元。因为穷,本地闺女大都外嫁,村里许多壮汉娶不上媳妇。
桃木疙瘩村村民吕成文(左)和老伴在楼房客厅加工扎花。 徐巧明 摄
“这里缺水、少电,到了冬天、春天干旱,村民要到5里地外的河沟去背水。”张秀江说,以前村里召集开个会都要准备三四天,因为山路崎岖,有的村没信号、没路,需要花钱雇人挨个村去送信。
“现在不同了,村民享受了易地扶贫搬迁政策,住上了县城里的楼房,用上了自来水、卫生间,每家每口人交3000元给25平方米,剩下的钱政府出。”张秀江话锋一转。
走进涞源县易地扶贫搬迁县城安置片区“福泽园”小区,44栋6层住宅楼已全部入住,卫生院、幼儿园、超市、物业、社区办等一应俱全,宽阔的楼间距、宽敞的马路、整齐的绿化带,给人以舒适的感觉。
涞源县沛福箱包加工厂吸纳了100多名扶贫搬迁村民就业。 徐巧明 摄
今年58岁的吕成文就是桃木疙瘩村人,他的爷爷、父亲和他的前半辈子都住在桃木疙瘩村,“30岁前只来过县城2次,除非家里没粮了,才步行4个多小时到乡里去买吃的”。
2017年底,吕成文一家3口住进了福泽园小区10号楼2单元201室,一个两室一厅75平方米的楼房。
吕成文说,故土难离。开始也不愿意搬出来,怕适应不了城里的生活。乡里、村里的干部一直做思想工作,说不能只考虑自己,要为子女着想。
“平日里我和儿子出去打工,老伴在家扎花挣个零花钱,政府给交了医保、养老保险,没什么后顾之忧。现在,就是想着攒钱给儿子娶媳妇!”吕成文说。
“城里有了楼房,原来村里的好几个光棍都娶上了媳妇。这个月初,光孩子过满月的就有7家”。张秀江插话说,虽然村民都搬到了县城,但原来的村名仍保留着,村民承包的山场、土地也没变。政府免费提供就业培训,企业优先安置搬迁村民就业,妇女、老人在家里干些手工活,每家都有持续的收入。
河北省涞源县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河北省深度贫困县。“十三五”期间,该县计划易地扶贫搬迁19460人。截至目前,该县已规划建设了19个集中安置片区,涉及16个乡镇、43个村。其中,总投资近9亿元、总占地285亩的两个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片区(县城安置片区、白石山安置片区),搬迁25个行政村,共安置村民3690户、10254人(建档立卡6457人)。
今年42岁的建档立卡贫困户李荷叶于2017年10月搬迁到福泽园小区,丈夫外出打工,两个孩子上学。近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小区南侧“盛英智谷产业园”内的沛福箱包加工厂做缝纫工,月工资近2000元,“住上了有地暖的楼房,我们两口子挣钱,孩子上学有了保障,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沛福箱包加工厂”的老板田小磊是涞源县留家庄乡四角台村人,同为易地扶贫搬迁户,住在福泽园。借助以前在白沟、高碑店箱包企业的工作经验和业务关系,依靠县里的入园扶持政策,他购置了150台缝纫机等设备,招聘培训搬迁村民100多人,搞起了加工书包、学生包的箱包厂。
当地贫困村民在涞源白石山扶贫产业园内河北绿山谷功能农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工作。 徐巧明 摄
“政府按培训人数补贴3个月的培训费,每人每天40元。经培训上岗后,月平均工资有2000多元。工人计件付酬,可以请假、可以选择上下班时间,不影响接送孩子、照顾老人。”田小磊表示,希望园区能对入园企业有所选择,如果许多企业对同一工种需求相同,不但会给企业用工造成流动性压力,也会对搬迁村民的就业覆盖面造成影响。
涞源县搬迁办工作人员邓海英透露,为解决搬迁村民就业和持续收入问题,该县还同步建设了盛英智谷安置产业园和白石山安置区产业园,已吸引现代农业、现代养殖、箱包、服装加工、双创中心、电商、仓储物流等近10家企业入驻,可安置就业1000余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