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的北京,景色宜人,游客在前门步行街拍照留念。 |
安徽淮北,执法人员在加油站抽检油品。 |
山西运城,火烈鸟在盐湖景区水面上展翅飞翔。 |
江西吉水,水库环绕村庄,山美、水美、村美。 |
工业减排、清洁取暖等措施同步推进
山西临汾 保卫蓝天不遗余力
本报记者 胡 健 乔 栋
山西省临汾市生态环境局执法队队员韩军长舒一口气。前一夜3点才睡的他,下午刚从曲沃县回到市区,晚上又跑回曲沃县。“刚坐下吃晚饭,手机显示曲沃乐昌中学监测点污染物浓度不断提升。”韩军说,“昨天下午刚排查过附近的工矿企业,不会立刻出现问题,一定有新增排放源。”在附近摸排大半夜,他终于找到了几处散煤燃烧点。
4年前,临汾市因“二氧化硫爆表”一度成为舆论关注焦点。“治气后进生”发力,先从二氧化硫破题。二氧化硫排放主要来自煤的燃烧,包括煤焦、冶金和钢铁等企业,以及散煤燃烧。当地大气污染源解析结果也直指问题所在:在PM2.5贡献值中,工业排放和燃煤排放贡献分别为33.7%和27.8%。
“工业源排放和散煤燃烧是治污‘牛鼻子’,减少排放是关键。”临汾市分管环保的副市长潘海燕说,“临汾长期以来形成了‘一煤独大’的产业格局,2017年被限批后,接下来的两年中几乎难有大项目上马,对经济发展影响很大,临汾承受不起再一次限批。从这个角度说,抓环保就是抓发展。”
在山西转型发展的大背景下,临汾用环保倒逼转型。
抓工业减排是“技术活”,急不得、也缓不得。临汾市提出“调结构、压产能、关企业”。市生态环境局局长李永芳上任两年,先后关停13家在产大型焦化企业,关停市区周边1家钢铁企业和1家大型塑料制品企业,退出砖瓦企业13家,排查整治“散乱污”企业4291家,淘汰洗煤企业83家。
调结构也很重要。“退城入园,退川入谷”,将企业按照四类进行分别管控。“评为A级的,一般在各指标控制上远优于国家标准,可以免限产或错峰生产。”潘海燕表示。
巨大的煤棚里,灯光将十几米高的煤堆照得发亮,自动雾炮正源源不断喷出水珠抑制扬尘。山西光大焦化气源有限公司,2019年被评为“3A级工业企业旅游示范区”。“超低排放改造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我们采取封闭处理,深度治理生产全过程中的有组织、无组织排放。”公司副总杨永尧说。
拒绝“假”动作,数据会说话。科技手段成为环保部门的眼睛。以用电监管平台为例,临汾市将用电量监测设备装在焦化企业的推焦设备上,只要设备推焦,就必然产生用电负荷。通过这样的方式,环保部门可以准确掌握企业当天的推焦次数,从而掌握企业产能。
企业对监管的接受程度也越来越高。2019年10月,临汾市襄汾县新金山特钢有限公司的微型监测站显示,一氧化碳浓度持续升高。企业总工程师危移新在手机上接到预警,环保执法人员也到了现场,大家齐心协力排除了超排故障点。危移新介绍,公司累计投入6亿多元用于环保设备改造。
清洁取暖改造,不遗余力。2017年至今,临汾市清洁取暖改造74.62万户,全市清洁取暖覆盖率达到87%,不仅清洁取暖,也让群众温暖过冬。
多措并举,终有斩获。2017年,临汾市二氧化硫年均浓度72微克/立方米,小时峰值浓度最高1919微克/立方米。截至2020年12月20日,临汾市二氧化硫年均浓度18微克/立方米,小时峰值最高未超过100微克/立方米。
分析改善原因,临汾市委书记董一兵说:“污染减排是基础,坚持刀刃向内为先,不怨天尤人,坚持过程管控,坚持动真碰硬,坚持精准施策为要,坚持求真务实为核。”
主要污染物减排超四成,环境质量显著提升
江苏武进 “最强大脑”助力治水
本报记者 孙秀艳
芦花锦簇,野鸟纷飞,清澈的池塘边,彩叶掩映,江南的隆冬并不萧瑟。
在江苏常州武进区雪堰镇新康村,如今,房前屋后的小沟小汊清澈很多,“绿色”水稻销路一直不错。“原来水经常是黑乎乎绿油油的,水稻品质也不如现在。”村民钱晓林说,当年农田从河里引水灌溉、尾水直排入河,既浪费肥料,又导致河水黑臭。
新康村水环境的变化,得益于当地政府坚持不懈的治理,也离不开环境专家的支持和帮助。科学治水,让整个武进区的生态环境面貌迅速改变。
武进区南抵太湖,西至滆湖,是“苏南模式”发祥地之一,经济社会发展迅速,但受制于偏重的产业结构和有限的环境容量,生态环境问题随之而来。当地政府在水污染治理方面花了大力气,但治理的综合性和精准性欠缺,出现了“反复治、治反复”的现象。
“科学地看,传统治理模式下,大多以单一目标和巨大代价来治污,所以,迫切需要外脑,指导我们科学治污。”武进人这样期待。多方努力下,水专项“十三五”期间实施的“重污染区水环境整治技术集成与综合示范”项目落地武进,一场科学治污的战役就此在武进打响。
2018年底,武进项目组又有了新身份——长江常州驻点跟踪研究工作组。一面要完成国家重大科技项目的攻关任务;一面要用理念、技术和方案支撑地方水环境整治和生态文明建设,项目组的担子不轻。
区域中小工业企业污染待严控,城镇和工业园区污水处理厂尾水缺出路,农村面源污染未得到全面有效控制,湖荡、湿地、沟塘洼地的消纳调控作用没能充分发挥……
面对这一堆难啃的“硬骨头”,项目负责人、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余刚告诉记者:“我们在掌握源排放和水质状况的基础上,研究制定区域水质全面达标和综合调控方案,坚持控源减排与生态修复并举,以工业、农业、城乡生活多源污染减排以及生态恢复技术集成和工程示范为重点,综合解决区域的水环境问题,期待形成可推广应用的水环境综合整治技术体系和管控模式。”
几年科技攻关,项目组捷报频传。研发26项关键技术,集成14套成套技术,并开展了规模化示范应用,支撑武进综合示范区化学需氧量(COD)、氨氮、总磷等主要污染物减排40%—50%。
农业复合污染控制,是业内公认的难题。项目以新康村为示范点,形成了清洁生活、清洁生产、清洁生境、清洁管理的“四清”技术体系,打造生态循环农业模式,从源头上解决了农业面源污染问题——农田尾水生态拦截系统做到了退水不直排,肥水不下河,养分再循环;农业农村废弃物处理中心,实现了农业废弃物综合利用和价值提升、养分全量归还土壤……
如今的新康村,山青地绿,人水和谐,先后被评为省级生态循环农业试点村、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
科研、示范需要当地支持。武进区生态办主任、生态环境局局长周建江表示,武进区政府将“生态文明建设三年行动计划”和水专项项目紧密结合,全区与水专项项目相关的治理工程总投入达90多亿元。通过协同攻关,区域水环境质量显著改善,国控、省控断面全部达标。
“水专项通过精准诊断、精准调控,不仅显著提高投入和管理的绩效,持续改善区域水环境质量,还带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四个转变’,即:水质转变、水生态环境转变、农业生产模式转变和居民生态意识转变。富饶、美丽的新武进正清晰地呈现在大家面前。” 武进区副区长薛红霞说。
金矿复绿产业升级
河南三门峡 治理矿山全力以赴
潘少军 葛 洋 赵秀芹
河南省三门峡灵宝市小秦岭矿区,彻底整治的金矿坑口周边,矿渣堆已不见踪迹,只见梯田错落有致,树木亭亭如盖;在树林里,珍稀濒危的杜鹃生机盎然,红腹锦鸡等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安然栖居;矿山下,5条发源于小秦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黄河一级支流,以往很浑浊,如今在变清……绿水青山又回来了。
黄金产业是三门峡市支柱产业之一,黄金产量已连续30多年位居全国第二位。但过去掠夺式开采和粗放的冶炼方式,给当地生态环境造成极大压力。
2016年,河南省林业厅、三门峡市政府、小秦岭保护区管理局负责人,被原环保部约谈。
痛定思痛,三门峡市写下承诺书,立下军令状。三门峡市委书记刘南昌表示,要破解保护与发展的矛盾,必须站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这一国家重大战略的角度,站在维护中华民族长远利益的高度,全力以赴开展工作。
从2016年开始,三门峡市委、市政府将矿山环境治理和生态修复工作列入全市“攻坚战”目标,要求3年内做到“老问题逐步解决、新问题不再产生、生态环境总体向好”。
当时三门峡市共有1000多个金矿坑口,各类矿山企业达240家,还有大量冶金小作坊;矿区总面积达10.29万公顷,散乱堆积的矿渣近3000万吨。这是几十年不断累积的结果,治理难度极大。
“谁的矿权谁负责、谁受益谁治理、谁破坏谁恢复”,当地坚决依法取缔小秦岭自然保护区黄金等采矿权30个,关掉521个黄金坑口,关闭大量小作坊;对辖区内沿黄33家铝土矿矿山企业,采取“一关、二退、三治、四建、五管、六绿”的措施,进行专项治理整顿。
在矿山环境整治中,最大的挑战是封坑口。小秦岭保护区内有11个矿权单位,矿权设置时间久远,利益多元,一个矿口的年利润可能达上千万元甚至上亿元。刚开始,矿权单位不支持、不配合。市里一方面积极做好思想工作,一方面加大联合执法力度,晓之以理、明之以法、动之以情,争取矿主的理解和支持。
其后,生态修复工作全面展开,拉渣、固渣、降坡、排水、覆土、覆网、种草植树……各项措施紧锣密鼓开展,还明确了量化指标,比如,降坡坡度要达到30度左右、覆土厚度不低于30厘米等。
在石头窝里种树极为困难,为保土,当地采用“梯田式”“之字形”等方式降坡、治理渣坡,在渣坡上固定挡板、修排水渠、铺滤网防覆土流失,在每个树坑底部铺设可降解无纺布固土保墒。通过4年持续治理,小秦岭复杂条件下的生态修复难题得以解决。
据统计,三门峡市累计投入资金7.35亿元,完成矿区恢复治理面积5万多亩,矿区矿山地质环境显著改善。
与此同时,三门峡引入国投金城公司等大型国有企业和先进的环保技术,大力推进黄金产业转型升级。国投金城公司副总经理刘辉介绍,与“湿法炼金”方式相比,公司采用最新的“火法炼金”工艺后,能耗降低50%,生产1公斤黄金的用水量由10吨降为2吨,废水经处理后全部循环使用,实现了零排放。
版式设计:张丹峰